实际出资人与名义股东之间股东资格的确认规则

安徽全市高等法院公司纷争案公开审判考察调查报告

     ——导论公司成立、环境治理及中止有关疑难杂症法律条文痛点

    《信泰公开审判辅导》2016年第1辑（总第40辑）

安徽省高院关于公司纷争案的考察调查报告

                                                     最高人民高等法院网 2016-07-07

核心理念提示信息：公司纷争案牵涉法律条文关系错综，法律条文适用于难痛点相对注重。为补齐公开审判痛点，标准化民事孔径，安徽省高级人民高等法院一庭在对全市高等法院近三年公司纷争案公开审判情况进行考察的基础上，对与公司成立、环境治理及中止有关的疑难杂症法律条文痛点进行研究，并明确提出有关建议。

　　一、安徽近三年公司纷争案的基本特点

（一）公司纷争案总额持续飙升。全市高等法院立案的二审公司纷争案数目近5年出现下降，且增幅低于前两年信泰刑事案件增幅。（见图一、图二）

　　（二）刑事案件在沿海地区分布上呈现出不均衡。中国经济繁盛沿海地区数目多，类别新。中西部沿海地区数目少，且以股权转让纷争等传统类别为主。

（三）各种类型刑事案件全面性再次出现，股权转让纷争案数目长期身居第一位。公民事实施后的较长内，股权转让纷争为主要刑事案件类别。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民事刑事案件普伊隆》所列公司纷争普伊隆均已再次出现，但股权转让纷争仍然最多。

　　（四）涉资本管理制度体制改革的刑事案件仅有零散再次出现。学术界、公法界曾害怕2013月底的公司资本管理制度体制改革会引起系列产品痛点，但到为止，安徽沿海地区仅再次出现小量涉资本管理制度体制改革的刑事案件。

（五）涉法律条文适用于痛点的纷争日渐激增。愈来愈多的公司纷争案牵涉法律条文的广度认知、信泰刑事案件的价值取向、各种类型市场主体自身利益的均衡等，对公开审判工作明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安徽公司纷争案存在的痛点及成因

　　（一）存在痛点

1.公司纷争案裁判孔径不标准化痛点相对注重。对于涉公民事诸多痛点，认识差异较大，易造成同类刑事案件处理结果冲突现象。2.一些刑事案件对复杂法律条文关系的定性把握不准。法律条文关系错综是公司纷争案重要特征之一，法官如不擅长梳理定性，容易导致处理结果欠妥。3.公开审判效率不高影响公开审判效果。由于不少疑难杂症痛点未形成共识，导致审理周期长，不符合信泰领域快捷的价值需求。

　　（二）成因分析

1.公司的团体性特征天然地增加了公司纷争案的审理难度。公司作为法律条文拟制的“人”（法人），与自然人先天有别，其团体意思是通过资本多数决（股东会）或者人员多数决（董事会、监事会）方式形成。这使得围绕公司会形成内外两个层面、多个法律条文关系，单个刑事案件往往牵涉债权人、公司、股东等多方自身利益市场主体，客观上加大了审理难度。2.立法的不完善加剧了公司纷争案的审理难度。公司是最为重要、最为活跃的市场市场主体，这决定了公民事始终会面临立法滞后的挑战。不少刑事案件争议痛点属立法空白，成为同案异判的重要原因。3.市场中国经济体制体制改革政策引起公民事新痛点。近几年来国家层面的体制改革举措有不少围绕着市场市场主体进行，如公司资本管理制度体制改革、清理僵尸企业等，由此引起了一些新的公民事疑难杂症痛点。4.信泰法官对公司纷争案的应对能力有待提高。公司纷争案对法官的审理能力有着相对更高的要求，人案矛盾直接影响到法官商法知识的更新，而人员频繁调整使得专业性不足痛点更为凸显。

　　三、公司成立有关疑难杂症法律条文痛点研究

　　（一）新资本管理制度下牵涉出资的有关痛点

1.非破产情形下股东出资义务是否加速到期。课题组认为，并不加速到期。（1）加速到期缺乏法律条文依据。根据现行公司资本管理制度，股东自行决定缴纳出资期限是法定权利，且只有在破产程序中才被限制。（2）缺乏请求权基础。既不符合代位权管理制度中债权到期的要求，又缺乏侵权管理制度中主观过错等有关要件。（3）存在民事操作障碍。通常情况下，公司能否清偿到期债务需通过执行程序判断。审理中，除非债务人自认，否则法官缺乏判断依据。若确定不清偿后，要求加速到期又与破产管理制度产生矛盾。（4）可能导致鼓励万众创业之立法目的落空、未尽注意义务的债权人转嫁风险等消极影响。（5）民事可以相对积极地发掘法人格否认等其他管理制度的功能，以抵消体制改革给债权人保护可能带来的冲击。

2.公司资本显著不足情形下法人格否认的公法判断标准。公司从事的信泰交易规模与其法人财产明显不匹配，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自身利益，公司债权人请求依照公民事第二十条第三款判令股东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人民高等法院应予支持。但公司已通过企业信息公示平台等方式，如实将其法人财产状况向债权人披露，债权人仍决定与公司从事该交易的除外。公司因侵权行为损害债权人自身利益，债权人以股东认缴出资数额过低，导致公司不可能承担与公司业务有关的侵权赔偿责任为由请求公司股东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人民高等法院应予支持。

　　（二）涉隐名出资痛点

　　1.隐名出资关系的识别。根据谁主张、谁举证原则，隐名出资事实应由主张存在该事实的当事人承担举证证明责任。需要注意：法律条文并未规定构建隐名出资关系必须有书面合同；签有代持股协议并不等同于建立了隐名出资关系，还应根据约定据实认定。

2.实际出资人与名义股东之间股东资格证书的证实准则。首先，应审查有无隐名出资的真实意思表示，以排除借款等其他法律条文关系；其次，应审查其他股东的意思表示。实际出资人并不因出资当然获得股东身份，能否成为股东还有赖于有无半数以上其他股东同意，但关于同意的方式，并无规定。故除代持股协议、实际出资情况之外，股东名册、公司章程、股东会会议记录、红利分配情况等可能反映其他股东意思表示的证据，均可作为判定因素。

3.隐名出资情形下出资责任市场主体的认定。具体分为两类：（1）当公司要求股东履行出资义务时，首先应在内部关系中判断股东资格证书归属，根据资格证书归属决定出资责任市场主体。（2）当外部债权人以公司股东出资不到位为由要求股东承担责任时，基于商法外观主义原则，应将为名股东作为责任市场主体。值得关注的是，公司实际控制人特意安排他人作为为名股东登记在册，自己隐身幕后控制公司时，为名股东若主张不承担责任，公司债权人可以参照合同法第四百零三条第二款的规定，选择为名股东或者实际出资人主张权利。

　　四、公司环境治理有关疑难杂症法律条文痛点研究

（一）法定代表人失去对公章的控制，其与公章控制人谁可以代表公司诉讼

原则上应以法定代表人为诉讼代表人。法定代表人的代表权限来自法定，公章持有人的代表权限来自授权。公章持有人可变，而法定代表人唯一。而且，诉讼属于外部纷争，根据内外有别原则，首先应推定法定代表人有权作为诉讼代表人，公章持有人明确提出异议的，应承担法定代表人已丧失对外代表权限的举证责任。

　　（二）表决权达到决议通过要求的控股股东不召开股东会即签署的股东会决议是否成立

课题组认为，决议不成立。一是股东会决议的形成有法定程序要求，只有股东对所议事项以书面形式一致表示同意的情形下才可以不召开股东会，直接作出决定。二是控股股东不召开股东会即签署股东会决议的做法，属于滥用资本多数决的行为。三是股东会是股东行使表决权、汇聚众多个体意志并转化为公司意志的平台。任何股东，包括表决权达到决议通过要求的控股股东，不通过表决机制都无法将其意志上升为公司意志。同时，股东会亦是聚合集体智慧的沟通平台，通过沟通，完全可能再次出现小股东说服大股东改变其原有计划的情形。

（三）股东代表诉讼前置程序中接受股东请求的监督、执行机关是否具有原告资格证书

课题组认为，诉讼市场主体仍为公司。监督机关、执行机关是形成公司团体意思、使公司正常运行的内部机关，不是公司之外独立的民事市场主体，不具有诉讼市场主体资格证书。股东代表诉讼前置程序的意义在于竭尽公司内部救济，督促公司自行解决痛点，避免例外程序随意启动。公司执行机关、监督机关若愿行使诉权，其意思就是公司的意思，当然可以公司为名起诉。反之，相当于在股东代表诉讼之外又创设一种代表诉讼，将造成公司对外意思表示的混乱。而且，一旦执行机关、监督机关决定发起诉讼，相较于以公司为名起诉而言，以执行机关、监督机关为名起诉并无任何额外意义，无须为此破坏既有秩序。

　　五、公司中止有关疑难杂症法律条文痛点研究

（一）兼具清算组成员身份的股东能否提起追究其他清算组成员责任的股东代表诉讼

课题组认为，有权提起。一是清算组造成损失的，民事责任市场主体是清算组成员，牵涉清算组成员之间的责任区分。二是作为清算组成员的股东若对导致损害发生的行为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未被采纳，则应提供其他救济渠道。否则，该股东只能坐等损失再次出现，然后追究有过错的清算组成员的责任，不利于避免损失，亦可能最终无法获得赔偿。三是仅因股东参加清算组而剥夺其原本享有的股东代表诉讼权利，无法律条文依据。

　　（二）公司自行清算过程中股东能否诉请更换清算组成员

课题组认为，无权诉请更换。公司选择自行清算，原则上排除了民事干预，选任清算组成员等事宜属自治范畴，不具有可诉性。而且，不立案该诉讼，股东亦有其他救济手段，可通过代表诉讼追究有过错清算组成员的责任。

　　（三）清算责任痛点

1.清算责任纷争案管辖权的确定。清算责任纷争有关法律条文关系全部以公司为中心而进行。不仅在公司清算期间，即使在公司注销之后，所有清算责任纷争的审理还是离不开公司这个中心点，如清点资产、评估损失等，故由公司住所地人民高等法院管辖清算责任纷争案，更方便审理，也有利于查清事实、分清责任。

2.清算义务人不履行或怠于履行清算义务，其他股东能否要求清算义务人承担赔偿责任。课题组认为，因股东与清算义务人的身份有时会重合，故应加以区分。如是清算义务人之外的其他股东，当然可以主张赔偿责任。如身份重合，应进一步区分该股东有无过错；无过错情形下，并非赔偿义务市场主体，可向有过错的清算义务人主张赔偿责任。

　　（课题组成员：夏正芳史留芳 林 佳 王 强 周 成 张亚楠）

来源：人民高等法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