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资协议解除后,已缴付的增资款无法依合同法之规定…_知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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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裁判要义

当事人双方的注资协定书虽然中止，但协定中止的后果，前述系处理投资人作为原注资股东的选择退出问题。在投资人出资已转化为公司资本的情况下，应依照《公司法》的特别明确规定适用执行，不能依照《劳动法》解除之法律条文明确规定间接予以返还。

二、此案介绍

2017年5月9日，上海某电公司（投资人，甲方）与桑利县能源公司（甲方，最终目标公司原股东）、某北工业公司（甲方，最终目标公司原股东）、10名企业法人第三人（丁方，最终目标公司原企业法人股东）、某华公司（最终目标公司）签订注资协定书，写明：甲方通过间接注资方式对最终目标公司进行注资，此次注资顺利完成后，甲方成为最终目标公司控股股东及前述控制人，持有最终目标公司66.667%股份，多方依照法律条文就注资事宜达成协定。

一、注资具体内容方案。多方确认，此次注资产品价格参考最终目标公司以2016年4月30日为净额的评估值3,997.71多万元，多方一致同意甲方以8,400多万元对最终目标公司注资，丙丁方放弃此次新注资本有限认缴权；甲方8,400多万元注资款分3次到位，首笔2,520多万元在本协定签署施行后3个工作日缴交，两笔2,940多万元由甲方在2017年5月31日前缴交，德武雷瓦2,940多万元在2017年9月29日前缴交；甲方两笔和德武雷瓦注资款需按银行同期银行贷款利率向最终目标公司缴交Chignac利息，缴交期限为首笔注资款缴交之日起到第二、一万六千款签订合同的缴交时间为止；多方一致同意在办理手续此次股份更改同时，最终目标公司同时办理手续董事、监事适当更改，其中监事会由7人共同组成（甲方指派4人，甲方指派1人、甲方指派1人，其他企业法人股东指派1人），监事会由3人共同组成（甲方指派1人，甲方指派1人、甲方指派1人），监事会决定公司副总经理人选，并由副总经理负责管理组建公司管理团队，备案监事会；公司董事会秘书由甲方提名。

二、关于适当应收账款的签订合同。甲方所属兵器213所拥有的磷酸铁锂技术及产线设备现由最终目标公司使用，多方一致同意在此次注资后向213所购买该技术和产线，协定价1,320多万元；乙、甲方上级单位中国XX集团公司对最终目标公司独享1,500多万元债务人，多方一致同意此次增资后最终目标公司分五年偿还债务；乙、甲方合计对最终目标公司独享债务人3,000多万元左右（具体内容以收款数额为准），最终目标公司自2020年原于五年平均偿还债务。……四、职工安排。乙、甲方原指派至最终目标公司相关人员如涉及岗位调整，由乙、甲方安置；最终目标公司自行雇用相关人员如中止保险合同，由最终目标公司缴交酬金；对于甲方取得最终目标公司控股份后继续留在最终目标公司的相关人员，原王学强不变；五、其他相关签订合同。甲方一致同意在过渡时期内（此次注资协定施行到办理手续税务更改之前）对最终目标公司的银行贷款借款依照借款数额的66.667%的比率承担反连带保证，一致同意在税务更改顺利完成后，对最终目标公司银行信贷所需提供的借款依照捷伊股份比率由多方股东履行连带保证；最终目标公司企业法人股东如有选择退出，由甲方负责管理收购，收购产品价格参照此次注资产品价格；……

八、协定的中止。一方未按本协定签订合同受损害、承诺、保证的，逾期超过三十日或经另一方催告后仍未顺利完成的，守约方可以中止本协定并要求违约方赔偿损失；因本条签订合同导致协定中止的，本协定自中止方发出的中止通知送达被通知方之日起中止。九、违约责任。因一方违反本协定导致协定无法履行的，守约方有权中止本协定并要求违约方赔偿损失；由于甲方原因未能按约缴交注资款的，每逾期一日，应共计按逾期缴交数额的日万分之五缴交乙、甲方违约金。……十二、附则。为方便办理手续税务更改登记，多方一致同意签署税务备案认可格式的注资协定以办理手续注资更改手续，但不影响本协议项下多方权利义务，如备案协定与本协定有冲突，以本协定为准。

2017年5月8日，上海某电公司缴交北京XX有限公司保证金2,520多万元，同年5月22日，北京XX有限公司将该款2,520多万元作为上海某电公司注资转账缴交某华公司；同年8月15日，上海某电公司缴交某华公司注资款550多万元；同年11月16日，上海某电公司缴交某华公司注资款180多万元。

2017年5月9日，某华公司作出监事会决议，选举庞雷为公司董事长，出任法定代表人，李鹤担任副总经理。同日，上海某电公司与桑利县能源公司、某北工业公司及10名企业法人第三人重新作出某华公司章程，写明：公司注册资本12,600多万元，股东13个，分别为上海某电公司（2017年5月9日货币出资2,520多万元，2017年5月31日货币出资2,940多万元，2017年9月29日货币出资2,940多万元）出资比率66.667%，桑利县能源公司、某北工业公司及10名企业法人第三人已于2008年12月31日以货币或设备等出资，合计出资比率33.333%；企业法人股东转让股份由上海某电公司优先收购；上海某电公司按实缴出资比率分取红利；股东在公司办理手续注册登记后，不得抽逃出资；公司设监事会，为公司决策机构，由7人共同组成，其中上海某电公司指派4人，桑利县能源公司指派1人，某北工业公司指派1人，企业法人股东指派1人，董事长由上海某电公司提名，监事会选举产生；公司设副总经理1名，副副总经理1名，财务总监1名，由监事会决定副总经理人选，董事会秘书由上海某电公司提名；公司须每月5日前将财务报表报送给各股东。2017年5月17日，某华公司顺利完成公司更改登记，法定代表人更改为庞雷，公司注册资本更改为12,600多万元，上海某电公司登记为某华公司股东，独享66.667%股份。

2017年6月16日，某华公司以公司文件形式作出通知，称公司董事会秘书由股东上海某电公司指派的庞勇担任，各部门报销付款审批流程中财务负责管理人由曹某副总转交庞勇总监。

2017年11月12日，庞雷、庞某在某华公司监事会决议表决票上签字，一致同意某华公司向兵工财务有限公司申请2,500多万元流动资金银行贷款并由股东按股份比率提供反借款等议案。

2017年间，某华公司多位工作相关人员通过电子邮件向庞雷请示或报告公司有关经营管理事务，庞雷也通过邮件作出过工作指示。2018年8月8日，庞雷在某华公司关于聘请李某为公司代理副总经理的监事会决议上签字。后李鹤、朱睿等向西安市高陵区人民法院起诉某华公司，要求确认该监事会决议无效，该院经审理，于2018年12月24日判决某华公司于2018年8月8日形成的监事会决议无效，判决现已施行。

2018年1月25日，桑利县能源公司、某北工业公司、10名企业法人第三人及某华公司共同委托律师向上海某电公司发出律师函，称多方签订注资协定书，因上海某电公司违约，经多次催告，第二、一万六千注资款仍未能按约如期足额到位，故通知中止该协定。上海某电公司于2018年1月26日收到该律师函。

三、裁判要点

本案争议焦点涉及注资协定书中止后果的处理。又可以分为以下两个问题：一是在投资人出资已经顺利完成所夺及税务更改登记的情况下，能否以《劳动法》关于合同中止的明确规定为依照，主张由合同相对方返还已前述缴交的出资款？二是投资人主张某北工业公司、桑利县能源公司承担还款、赔偿责任、各小股东及最终目标公司承担连带责任，有无法律条文依照？

关于第一个问题。法院认为，注资协定书系多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并不违反法律条文、行政法规的强制性明确规定，对其合同效力应予认可。从注资协定书的签订合同来看，投资人投入的3,250多万元是其作为最终目标公司新股东所需缴纳的出资，并非是对被上诉人某北工业公司、桑利县能源公司独享的普通债务人。在经过公司章程修改及税务更改登记后，其股东身份、所夺数额、股份比率及公司注册资本均已对外公示，该3,250多万元转化为公司资本性质，已形成公司资产。投资人所谓因注资协定书中止而要求返还出资，从本质上说，系基于其股东身份的选择退出。但正如上述所夺、出资、登记等均需由多方当事人依照《公司法》关于公司注资的程序顺利完成，股东选择退出公司，包括采取何种选择退出方式、资本、股份的处分等等，亦应当适用《公司法》作为特别法的相关明确规定。

现本案多方当事人虽均确认协定中止，但未予明确上诉人选择退出的具体内容方式，如通过股份转让、股份回购、公司减资、公司解散等，更未经适当的法定程序，投资人仅就返还出资一节单独提出主张，不符合《公司法》的明确规定，法院不予支持。

关于第二个问题。法院认为，投资人与某北工业公司、桑利县能源公司同为某华公司股东，相互间并不存在给付、占用、返还注资款的权利义务和债务人债务关系，而10名企业法人作为小股东、某华公司作为最终目标公司，投资人向其主张所谓连带还款责任，没有任何法律条文依照。

四、前车之鉴

注资协定中明确说明合同中止的情形下，已投资款项的选择退出路径，以及是否存在相关股东的连带责任问题。这样将尽可能避免因合同中止而产生的纠纷。

此案因合同中止而引起。投资人与最终目标公司原股东在《注资协定》关于合同中止的签订合同方面需要慎之又慎。合同但凡一中止，将面临着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要求赔偿损失等一系列问题，难免发生纠纷。

（案件来源：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2019)沪01民终1126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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