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信息是如何泄露并被利用的？揭开贷款中介背后的黑灰产业链→

个人隐私被外泄以及由此带来的麻烦甚至滋扰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了，但是他们的重要信息究竟是什么样外泄的，又是什么样到了犯罪分子手里的呢？南京市消费市场监督管理处严肃查处的一系列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黑色链条案，比较完整地掀开了个人隐私从被外泄到被借助的过程。

南京市有不少顾客近期经常能接到袖珍银行组织工作人员发来的电话号码。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执法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收发中，对方能十分精确地讲出你的联系电话号码、家庭成员门牌号、组织工作基层单位等个人隐私重要信息。前期对垃圾邮件的类型展开了统计和分析，他们察觉到目前在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金融行业，垃圾邮件问题不容忽视，他们十分想知道顾客的个人隐私为什么会流入到这些店家手中。

稽查人员对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金融行业的多家公司初步调查后，首先瞄准了一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展开狙击稽查检查，当即在另一家公司相关人士的手机和组织工作笔记本电脑中发现大量买回来的顾客个人隐私。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这个公司的相关人士以2888分钱的产品价格买回了4亿条顾客个人隐私。买回的重要信息当中包涵顾客的联系电话号码、电话号码、组织工作基层单位、家庭成员联系电话等一些十分隐私的重要信息。

2800多分钱买了4亿条顾客个人隐私，折合每一重要信息几分钱，它却包涵了顾客的诸多隐私，事关顾客的个人安全。然而另一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买回海量数据个人隐私后，就像“一鱼三吃”一样，对顾客展开多方位空袭式滋扰。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第二种是透过人工拨通垃圾邮件的形式。第四种是透过AI群呼音频控制系统向顾客拨通垃圾邮件。两个AI群呼帐号每晚可以向顾客拨通3000到3500个左右垃圾邮件。第四种是透过手机短信民泽网络平台向顾客推送滋扰手机短信。两个民泽网络平台帐号可以向顾客每晚推送22余条的滋扰手机短信，而且产品价格极其便宜，花了8400分钱，计量到每一滋扰手机短信的成本也就三四分钱。

稽查人员告诉记者，另一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违法采用顾客个人隐私的四种形式中，透过AI群呼音频控制系统滋扰顾客的形式，引起了他们重点关注。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三级承办杨海峰：虽然听到的是男孩子的声音，实际上是两个机器，而非布偶，采用了事先演唱好的音频模版展开群呼拨通。其中TNUMBERPTP是以中国人寿银行贷款中心的名义，经过后期的了解，和中国人寿也没有任何关联。

记者注意到，另一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采用的“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不论顾客如何回答，它都能对答如流，力求多角度窥探顾客需求，诱导顾客透过中介机构办理银行贷款。

采访中记者在这套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的后台看到，控制系统拨通时间上午从10点半到12点，下午从2点至6点。这套事先演唱好、成体系的音频TNUMBERPTP，只要顾客不挂断电话号码，即便最初表示拒绝或是没兴趣，AI音频控制系统会根据相应的关键词，自动推进音频片段，诱导顾客继续沟通和对话。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三级承办杨海峰：如果顾客直接提到了银行贷款的金额，控制系统就会直接将顾客定义为A类，有银行贷款需求的客户。如果顾客给出了拒绝、否定或者不要银行贷款的态度，控制系统会自动地推下一条音频来进一步诱导顾客办理银行贷款。顾客只要提到了金额两个字或者其他的设定好的关键词语，控制系统会找到事先设定好的音频模版，进一步咨询顾客名下是否有房，是否办理过保险。总而言之，这套音频TNUMBERPTP针对各种情况都有两个预判。

记者还注意到，这套AI音频控制系统根据顾客的收发时长、对话轮次，以及和AI控制系统沟通中出现的一些关键词，自动对顾客展开A—F六个级别的所谓“评级”。随后，根据评级结果，再采取人工拨通电话号码的形式，进一步滋扰顾客，诱导顾客银行贷款。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三级承办杨海峰：举个例子来讲，如果拨通的时间在十秒钟以内，对话轮次在两轮以内，包括可能有一些厌烦情绪，那么控制系统会定义成F级，也就是非意向客户。如果拨通的时间在一分钟到两分钟，对话轮次六到七轮，在对话的内容中有一些银行贷款的需求，控制系统就会评为A级，判定为最高意向的客户。控制系统会根据统计的重要信息，在ABC三个主要类别里边展开人工回访。

稽查人员在调查中还发现，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给顾客打电话号码，往往都冒充不同银行或保险公司的个人银行贷款部门组织工作人员。

一位80多岁的顾客，接听电话号码中虽然一再表示自己耳聋，听力不佳，但由于没有挂断电话号码，AI音频控制系统就一直在探寻他的资金需求，推销银行贷款业务。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三级承办杨海峰：从后台数据来看，这通电话号码的拨通时长是1分14秒，对话的轮次为10次。控制系统根据上述的情况，将此客户归为A类，也就是极具银行贷款意向的客户。

这也就是说，在接听了AI音频控制系统发来的垃圾邮件以后，因为收发时长够长，对话轮次够多，这位已经80多岁退休的顾客被AI判定为极具银行贷款意向的客户，随后他还可能接到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发来的人工垃圾邮件。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三级承办杨海峰：一套AI音频控制系统可以理解成两个大的手机，拨通电话号码的费用是十分低的，每分钟只要一毛四，一天如果拨通3471个电话号码，费用只需要37.3元，比养两个话务员的成本低太多了。中介机构实际上买回了3个AI座席，根据他们前期的了解，两个座席每晚可以最多拨通3500通电话号码，有3个就可以一天打10000通。

稽查人员初步调查发现，一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只要买回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和多个座席帐号，就可以自动批量地给顾客拨通垃圾邮件。

随后，稽查人员顺藤摸瓜，对开发和销售这个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的网络平台展开摸排调查。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从他们这次现场检查中发现，另一家AI群呼控制系统软件公司的客户遍布全国多个省市，有1200多个账号买回了这套AI群呼控制系统。

据了解，开发和销售这款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的是一家网络重要信息科技公司，在稽查检查现场，稽查人员找到了大量买回这款控制系统的相关账户和话费充值记录。

记者透过稽查记录仪看到，另一家公司的笔记本电脑中存有多家不同银行关于金融银行贷款等内容的TNUMBERPTP模版。相关相关人士承认，他们的AI音频网络平台，可以根据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等买家客户的需求，定制音频TNUMBERPTP。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这个AI网络平台销往全国的1200多个帐号中，有一些买家是上海的银行贷款中介机构。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应急指挥处副处长王振龙：他们对另一家AI智能呼叫网络平台展开调查时，发现上海有三十几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也曾经买回、采用了这个AI智能呼叫网络平台。他们深入检查，看看这三十几家公司有没有涉嫌违法收集、采用顾客个人隐私。

稽查人员对买回这款AI音频控制系统的上海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展开深入调查，结果发现，多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涉嫌违法买回和采用顾客个人隐私。

记者注意到，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违法买回的顾客个人隐私，有的折合一两分钱一条，有的则折合七八十分钱一条。据了解，这些重要信息的产品价格和顾客个人隐私的隐私内容和精确度等方面密切相关。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首先是透过了AI群呼控制系统初筛的重要信息，都是有银行贷款需求的客户。其次这个重要信息当中包涵的要素比较多，有客户的联系电话号码、电话号码、年收入等等精确重要信息，还有这些顾客对银行贷款金额的需求，甚至倾向于向哪家银行银行贷款等等十分精确的重要信息。

那么，这些涉及顾客隐私、事关顾客切身利益和安全的大量个人隐私，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是从哪儿得到的呢？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二十三大队副中队长陈海峰：这些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主要是透过出售个人隐私的黄牛买回个人隐私。比如花了7500分钱买了5000条顾客个人隐私，据黄牛讲，这些个人隐私都出自南银法巴消金App的5000个注册用户；还有以3900元的产品价格买了3000条顾客个人隐私，出自太享贷App的注册用户个人隐私；还有花3000元的产品价格买了2000条顾客个人隐私，出自一款名叫360借条App的注册用户重要信息。

据了解，银行贷款中介机构违法获得大量顾客的个人隐私后，首先会把这些重要信息以文件的形式，上传到AI音频群呼系统的后台。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这些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的办公地点往往比较扎堆，这次查获的5家涉案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都位于浦东的同一栋写字楼内。

记者查看相关稽查记录仪时注意到，这些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内随处可见“个人汽车抵押银行贷款”等商业宣传用语，这些和很多顾客接到的垃圾邮件内容和手机短信内容十分相似。此外，记者还注意到，一些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公司的墙上还悬挂巨大横幅，赫然写着“恭喜公司上月放款突破6000万”等字样。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中队长韦浩：他们挖出了一条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后面的鞘花产业链。上游公司钻研TNUMBERPTP模版，开发AI音频群呼控制系统，为银行贷款中介机构提供定制服务。下游的银行贷款中介机构违法收集、采用顾客重要信息，借助外呼的人工AI音频，冒充信贷部门诱导银行贷款。

据了解，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部门持续在全市开展两轮“清链”行动，出动450多名稽查人员，对全市的银行贷款中介机构展开集中稽查，结果发现，有48家银行贷款中介机构涉及违法收集、采用顾客个人隐私，冒用银行名义开展银行贷款业务，这些行为侵害了顾客权益。

另据了解，按相关法律规定，南京市消费市场监管部门将买卖个人隐私数量达到一定标准的公司或个人，依法移送公安机关做进一步处理。

南京市消费市场工商局稽查大队 中队长韦浩：“清链”行动是今年民生领域铁拳行动的重点，他们希望透过这次的集中整治，解决老百姓比较头疼的银行贷款中介机构电话号码滋扰问题，清除这条鞘花产业链，给银行贷款中介机构金融行业敲响警钟，警示他们必须合法依规经营。

(央视新闻客户端 总台记者 张芸 闫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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