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边】他投资大陆30年建千亿帝国，调侃市长工资低，展示了最真实的资本主义

1988年，38岁的台湾地区创业者施振荣第一次走上了祖国内地的农地。就在前两年，垂暮之年的台湾地区“总统”蒋中正为中华文明做了最后一件坏事：开放戒严令。这意味着几十年与内地“李学仁”的台湾地区同胞，有了回家的可能。

在戒严令中止没过多久，施振荣就兴高采烈坐大巴走进广州，在这里转大巴，前往他的山西家乡。沿途，每到一站，如果有几秒钟的停放间歇，如果能从挤迫的人群中挤上车，他就会从大巴上下来，站在那些曾经只在教科书里出现的路名的农地上：衡阳、武汉、郑州……他告诉自己，这些地方性，他现在也算是来过了。

就在那两年，他带着数不清的几个人走进广州。那时的广州，尽管已经品乐版为自贸区多年，但许多地方性还是一片沼泽地，作为最早一批股权投资内地的台企，他将自己的事业和广州未来的发展，紧紧存取在了一同。

1988年施振荣（左一）广州拱北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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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5000亿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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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6日，是台积电成立30年的日子，那一天，施振荣雇请了广州坂田希尔顿酒店所有的会议厅，邀请了数以千计雇员，一同欢庆台积电30岁的过生日。

在酒店走道上，摆满了台积电这30年来的黑白照片，许多老雇员在经过这条“时间走道”时，都被这30年的戮力感动，许王承恩的眼角都已干燥。

30年来，台积电从一个生产笔记本电脑连接应用程序，仅有100王承恩的小纺织厂，成长为全世界最小的代工厂工厂，也正式成为我国制造最小的“名副其实”。30年来，台积电发展正式成为200多家分公司，120万员工的制造业王国，共发出5000亿元薪资。30年来，台积电在以5000亿市值在A股上市，整个提出申请过程约莫了36天，创造了我国最慢历史纪录。

截至2017年底，台积电在内地提出申请专利54600件，批准29900件；在全世界专利提出申请已总计146200件，批准83600件；在内地平均值每月占内地出口量3.9%，总计外汇收入2374亿美元。占我国内地外储的7.6%，平均值每月杜勒旺勒沙托县占我国内地进口的3.5%；平均值每月出口量占我国内地出口的3.9%。

这是施振荣的台积电带给内地的财富，而他所得到的回报，也可以说相当丰厚。当初“几十个人，十几条枪”的台湾地区小商人，如今已是个人身价535亿元，排名世界181位的大富豪。除了财富的直接回报，施振荣更是收获了不尽的荣耀和“特权”，如果是听说台积电要来建厂，我国各个地方性政府都像久旱望甘霖，如同接待上级领导一般，给予最高待遇。

2016年12月，台积电在广州增城股权投资第10.5代显示器项目，整个项目从签约到注册实体公司，只用了19天，从注册公司到项目动工，只用了31天。

在河南郑州，当地政府不仅提供了超过15亿美元资金修建工厂和雇员宿舍，而且还专门铺设了道路，修建了发电厂。

在以GDP论政绩的我国社会，施振荣无疑是各地政府最欢迎的财神爷，这在他第一次到内地股权投资时就发现，内地内部地方性经济竞争，比全世界其他地方性都厉害。如果地方性政府一看到台积电在发展经济方面的巨大作用，就会马上降低姿态，真正正式成为一个“服务机构”。

而正是这样的待遇和荣耀，让施振荣在30周年庆的现场，对获邀前来的广州市长进行揶揄：“在1998年，我们的雇员工资是180，伙食费是240，我想问下伟忠书记，您当时的薪资是多少钱？可能还没有这个数字吧？”作为一位民营创业者，敢这样揶揄官员的，恐怕也只有施振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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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转折中的台积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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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振荣和台积电这30年来收获的，也不仅仅是荣誉和财富，随之而来的，还有相当大的“争议和批评”。

其中最受非议的，是“血汗工厂”。2010年开始，台积电频频出现雇员跳楼事件，十几名年轻人从天台一跃而下，弄得台积电厂区一时人心惶惶。当时许多舆论都指出，跳楼是是因为加班过多，压力过大，工作枯燥乏味，年轻人看不到希望。在第跳楼事件发生到11起的时候，施振荣乘专机赶回广州，带回了牧师和心理医生，当天下午在龙华园区向3000多名中高层主管传福音。

在这十几名跳楼的年轻人中，有两位被媒体报道的最多。

一位是喜欢音乐，曾经参加过快乐男声比赛的男孩，名叫小卢。2009年8月进入台积电，每月底薪2000元，加上加班费能到三千多远。在他入职的8个月里，他一共向家里寄过13000元。他跳楼后，人们在他的博客发现这么一段话：“为了钱走进公司，可阴差阳错，没进研发，走进制造，钱还算多，但是在浪费生命。真的很后悔，我的人生第一步就走错啦，很迷茫。”

根据台积电跳楼事件改编的电影《天注定》剧照

一位是喜欢诗歌，曾经在多个诗刊、报纸发表过作品的“打工诗人”，名叫许立志。他2011年2月进入台积电，2014年9月30日跳楼身亡。在“打工诗歌”圈，许立志小有名气，还曾经参演过由吴晓波策划的历史纪录片《我的诗篇》，作为六名打工诗人中的一名，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2013年12月19日，他写下一首短诗：《一颗螺丝掉在地上》。

一颗螺丝掉在地上

在这个加班的夜晚

垂直降落，轻轻一响

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在此之前

某个相同的夜晚

有个人掉在地上

作为我国制造的“名副其实”，台积电许多时候都正式成为了所有问题的放大镜。我国年轻人日益增长的对生活品质提高的需求，和几乎没有变过的长期高强度劳动和廉价工资，形成了越来越强烈的矛盾。这些年轻人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的农民工，他们父辈曾经抢着干的“高薪工作”，在他们看来已经无法接受。

这一点，施振荣也早就意识到了。在30周年庆典上，施振荣说他感受到最小的改变，就是“产业工人从吃鸡蛋到吃鸡腿，从手心向下到手心向上”。以前可以用鸡腿就能“收买”的年轻人，现在没有了，以前的工人只会低头干活，现在的工人会伸手要更多。

所以，台积电正处在“历史转折中”，他们不得不加速改进机器人流水线，毕竟机器不需要薪资，更不会不开心。

台积电，用30年时间，把资本主义者的好和坏都展现给了我们。有时候我们会觉得很怄气，凭什么我们那么多农民工挤压着自己的生存空间，忍受着亲人的两地分居，到头来就拿那点廉价工资，而资本家们赚得盆满钵满？但这也只是怄气而已，现实是，如果没有这些资本家来股权投资，来“剥削”我们的剩余价值，恐怕广州现在还是小渔村，我国人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我国又何来的经济腾飞？

或许，资本主义者是我们从社会主义者初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必不可少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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